0%

与黄院士交流的收获

黄锷院士,今年八十三岁。能有幸与黄院士当面交流实属荣幸。

大约上午10时,我们一行抵达了黄院士办公室,师母让我们先坐会。

“诸位先等我几分钟,不然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。” 黄院士坐在椅子上说道。

两分钟后,院士缓缓站了起来,并朝我们这儿挪动,“最近通风犯了”,说话间师母便连忙上前搀扶。“没事,没事,不用”院士挥了挥手。

院士很热情,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,完全看不出是个八十多岁的老人,眼神矍铄,一头银发闪烁着金属光泽。和我们亲切地打了招呼后,便让我们挨个做个自我介绍,“我是…”,“我是…”,介绍完毕后,黄院士很开心,也和我们分享起他年轻时的故事。

年轻时,黄先生一心报国,想为国家修高铁,所以本科学的是土木工程。毕业后,拿到了约翰·霍普金斯大学的全额奖学金,继续深造。然而天不遂人愿,预计20天的船程,实际上花了40多天。抵达学校时,已经开学半个多月了,黄先生中意的土木专业也被选满了。只得选一个新的方向,鉴于当时工学院的流体力学还不错,黄先生便和海洋中的流体力学打上了交道。

学成之后,留校执教了几年,后和系主任闹翻了,便带了两名博士去了NASA。当时的NASA有钱,可以说被钱堆裹着,只要有想法,就给钱支持。那时的NASA想做什么事儿呢?他们想通过卫星采集的信号,分析海洋。而黄先生正好是一名海洋专家。

NASA放到天上的卫星采集信号用的是高能激光。忽然,有个科学家发表了一篇工作,说费那么大劲儿搞激光器根本没用,通过拍摄的照片就能研究海洋上的湍流和涡流。这一说法把NASA吓坏了,花了那么多钱,竟然有人说没意义,这还了得。赶紧请黄先生求证。黄先生看了那篇论文后,发现文章中漏洞百出,于是就约了那名科学家见面。两人见面后,黄先生本着science的精神毫不留情地指出了论文中的漏洞。自此黄先生便在NASA中一战成名。

这一待,就待了30年。这几十年,黄先生可没闲着,黄先生发现研究海洋问题时,很多学者都喜欢用傅里叶变换。傅里叶变换本质上是线性变换,线性变换意味着叠加性,也就说你在分析一个信号时,你假设这个信号是有若干个不同频率cos分量叠加而成的。这样的假设从哪里来呢,是从数学中推导出来的。黄先生认为这是不对的,因为真实世界中的信号不是叠加出来的,加法是一个非常耗时的操作,大自然不是采用这样的方式工作的。

黄先生告诫我们思考问题时要从现象来,不能只从数学来,因为数学不一定是真的。那么信号中什么是真的呢?黄先生认为相位是真的,基于此,黄先生开发了一系列基于相位的分析方法。

大自然中的信号,不止海洋信号,还有生物信号。黄先生希望自己的一套方法能够帮助更多的人。那哪个领域最适合呢?在心理健康评估领域中,首先需要患者做一堆题目,然后医生根据答案给出主观评价。不像核磁,CT那样,评价是非常客观的。基于此,黄先生觉得将自己的一套方法运用到脑波分析中大有可为。目前的脑波分析,大多用的还是傅里叶变换,小波变换,这样的方法在实际问题中其实并不适用,因为现实生活中的信号很少满足线性假设。所以,企图用错误的方法得到正确的结果,显然不合适。

院士激动地和我们分享着自己的想法,我们也都听得热潮澎湃,深深地被感染到了。我觉得,黄院士干的事业很伟大,肯定能够帮助很多人。这番事业是场革命,革的是傅里叶变换的命,肯定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,令人期待···